區健妍:兩位專家都曾在國外的知名大數據公司工作過,請兩位談談歐美國家目前大數據與區塊鏈技術的應用處于怎樣的水平?它的應用場景是什么樣的?歐美國家的技術及應用相對于目前國內又有什么優勢?
趙淦森:大數據領域也好,區塊鏈領域也好,歐美國家跟國內關注的內容很不一樣。歐美國家產業創新的過程會特別關注產業應用的創新。比如說,在大數據領域,很多時候國內會投入大量成本去做內容的生產與基礎設施的構建。在廣州就有全世界最快的計算機之一,然后我們構建了大量的城市感知網絡,這些都會產生大量的數據,但事實上,我們目前還沒有充分利用起這些重要的數據。歐美國家雖然拿到的數據樣本遠不如我們多,但是他們能充分挖掘、壓榨這些數據來體現價值。舉個例子,我去年去美國,了解了幾個NGO機構(編者注: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非政府組織)是如何利用政府公開的數據去監督政府的財政狀況。其中有一個機構,通過對政府在網上公布的數據進行挖掘分析,發現有一個人申請的政府補貼跟他自身的職業不匹配。深度挖掘下來,他們發現這個人的地址在城里,但是卻申請到了
農業部的農業補貼,然后抽絲剝繭發現了其中的造假貓膩。這就是歐美等國家數據挖掘能力的厲害之處。目前我們還很少能走得這么遠。其實,他們可能比我們多走了小半步,但是這小半步就能體現出來特別的價值,這種價值才能支撐產業的發展,才能起到關鍵的作用。
區健妍:您認為出現這個差距的核心原因是在應用理念上,還是在技術層面的局限上?
趙淦森:我們太過于關注是不是有好的技術,或者是不是要把基礎構建做得特別好,但最重要的是要以結果為導向,能出現創新型應用才是有價值的。我們經常說,我們用了什么技術與多少高層次人才打造了一個系統,但是卻很少強調這個系統現在做了什么漂亮的事情
區健妍:晉老師您的觀察又是怎樣的?
晉彤:我在中美兩國都工作過,從技術角度來說,現在歐美國家的一些技術發展思路與方法確實很優秀。現在互聯網發達,非常容易就能了解到這些先進的技術與思路。在國內,現在大家的學習能力也很強,有新科技都會“眼睛發光”,這是一個做科研的好時代。我觀察到,一方面歐美國家無論是產業還是科研領域,比較講究投入產出比,對效率要求比較高,他們會以結果為導向,如果不出結果的話,市場會比較快的淘汰掉。另一方面,他們對“時髦性”沒有那么強的關注,比如談到3G技術,我們馬上就會想到4G、5G、6G,而他們可能更多是想把現在的這一代技術好好發展,通過手頭已有技術去解決問題。所以他們號召產業換代的聲音并不容易發出,即使發出也比較慎重。他們更注重實際上產出的效果,所以會多一些原創,但也會多一點“無序性”。在國內,我們往往會先有一個宏觀上的方向,然后很多企業朝著這個大方向去邁進。這種做法的好處在于可以產生規模化效應,大家充分競爭,最優秀的就會在競爭中脫穎而出。我想,如果能結合國內和歐美國家的優勢,是能做出很多非常有意思的東西的。有了好的觀念、好的思路、好的技術,我們還要思考怎樣應用到國內的產業上。比如區塊鏈,無論是在市場、制造業、商業、政府治理等方面,其實都有非常廣闊的應用場景。另外,不要把區塊鏈當成一個獨立的技術來看,它只是一個基礎設施,它應該和大數據、
人工智能、應用開發等技術結合起來發展。區塊鏈是一個信任機制,但信任機制的第一步是需要建立一個分布式的設施和機制,而這需要政策性的支撐。
區健妍:這一兩年,我們已經看到有一些行業和政府部門開始積極地利用
區塊鏈技術去解決一些管理的難題。例如在利用區塊鏈技術去提升政府治理方面,兩位有什么建議?
趙淦森:我認為政府在社會治理的過程當中可能會有幾個困擾:第一,政府拿到的數據是否正確;第二,政府數據資源,信息資源的流通共享問題;第三,構建一個體系化、自動化的流程,讓社會自動運作,而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人工干預。而區塊鏈恰好在這三方面都能夠幫助政府去解決一部分問題。首先,在區塊鏈系統上,能夠保證記錄下來的所有信息都是大家認可的,而這就解決了第一個困擾。其次,政府資源共享跟業務協同問題,實際也可以通過區塊鏈來驅動。比如說,在區塊鏈上實現政務數據的共享,實現部門與部門之間的互動。再者,對于自動流轉的問題,區塊鏈上可以構建智能合約,當你有個事情,把它放在區塊鏈上面,只要大家提前協商好,滿足什么條件就執行某個動作,便可實現自動執行。打個比方,如果你的身份證丟了,只要你提供的所有的材料是真實的,然后又登了報紙公示,三個月之后系統就自動給你重新發一張身份證。以前我們需要有人去跟進,而通過區塊鏈的智能合約,就可以自動執行,實現全流程的自動化。我個人很期待區塊鏈能協助政府在社會治理與政務服務中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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