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有關各方,因此各個國家都非常關注。龍白滔博士《數字貨幣潮下的貨幣競爭與體系重建》一文很重要的貢獻是提出了數字貨幣區這個概念。 數字貨幣區,是指某一種數字貨幣集中流通和使用的區域。
這個區域和我們傳統意義上認為的主權區、物理、地理區會有差別,它很可能會發生大量數字貨幣區重疊并行的狀態。 如果在同一地方,或者同一人群,同一個社會里,同時疊加了多個數字貨幣區,實際上就意味著這些數字貨幣在這個地區展開了某種意義上的競爭,甚至是戰爭。 這個環境可能不是在自己的、保護得很好的區域和范圍里自由去發展,而是直接就面臨與很強的數字貨幣之間的競爭。
對于如何處理這樣的問題,我們現在討論得并不充分。現階段,很多研究者在討論數字貨幣時,并沒有將其放在博弈的環境下去討論。 Libra(Facebook新推出的虛擬
加密貨幣)激勵體系中的監管對抗設計做得很機智,它有一個承銷商網絡,比如你想購買等值一萬美元的Libra幣,實際上你可能要掏11000美元。
但是,多掏的1000美元不是被Libra協會拿走了,而是被分配給了負責把你的美元換成Libra的承銷商群體。他們負責滲入到用戶所在國家和地區,因而可能要承擔匯率損失和匯率風險。因此,他們有權利收這1000美金。
但問題在于,一個國家或地區越是對Libra封堵得厲害,這個區域的人需要Libra時額外支出的錢可能就會越多。這就會對承銷商網絡體系提供一個巨大的激勵。這是Libra體系設計當中自帶的。
其實,這個體系我們并不陌生。但凡貨幣管制的地區,黑市交易都具有這樣的特點,管制得越兇,手續費越高。 Libra與之不同的是,它不需要和你見面。要進行貨幣交換時,可以臨時寫一個網頁或者運行一個程序去完成交易;之后立刻刪除這個網頁或程序。這會極大地加大監管難度。 所以用立法的方式,事實上很難堵住Libra這種類型的數字貨幣的交易。數字貨幣完全可以竊走主權區域里的經濟活動,當公司之間的經濟往來可以完全不走法幣通道時,各方面的監管將會全部被繞開。
我們國家現在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誰來管理數字貨幣和數字金融? 傳統上,我們會認為應該央行管,因為央行管金融;但是央行不是很懂網絡,而懂網絡的人不一定懂金融;懂網絡又懂金融的人只會監管,又不會促發展。那誰來促發展呢?工信部又跳出來了。 這會涉及很多部門,現在由誰管、怎么管、建立什么機構來管,國內外都還沒搞清楚。
3.數字金融中心
有人認為“數字金融中心”是偽命題。但自從8月18號,因改革開放而生的
深圳再度肩負起改革“先行者”和“探路者”的使命。從“特區”邁向“先行示范區”,深圳在迎來歷史性發展機遇的同時,也意味著中國正在更高起點、更高層次、更高目標上推進改革開放,讓全國大量和數字金融相關的企業都在往深圳跑。
在國外,新加坡、歐洲的馬耳他已經在往這條路上走。 但數字金融中心是否會像傳統經濟中的離岸金融中心一樣存在?還是說原本全球數字經濟就應該是一體的?就像
幣安交易所,只是注冊在馬耳他而已。 但如果真有一個金融中心的話,到底是何性質?有怎樣的設計?對本地經濟發展是否會有幫助?
4.穩定幣
這個是朱嘉明老師特意囑咐我加上去的。穩定幣還有大量的問題沒有解決,我們普遍采用的是中心化資產抵押的穩定幣模式。USDT、TUSD、GUSD、包括Libra,都采用這種方式。(注:均為一種穩定幣)
它并沒有脫離物權,甚至是更近一步,以法幣為抵押物。我們應當以數權為基礎來發新的穩定幣,但好像很難達成低波動,很難穩定。包括
以太坊上著名的Maker Dao項目發行的Dai。它的幣除了用來套利,也很少其他地方的使用。 至于一度被人寄予厚望的算法中央銀行,現在是全線潰退。包括Basecoin(
比特幣公司)項目融了一億六千萬美金后,被證監會叫停,全部退幣。 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真正以授權作為抵押來發行穩定數字貨幣的方式。
5.央行數字貨幣
央行發行的肯定是穩定幣,但是它也有它的問題:流通范圍受限,壟斷了對數權的評估權利。
相當于我們進入了數字經濟,還是要由央行和商業銀行來評估數權,等于是把發放金融資源、創造貨幣的特權,還是交給少數人。 不過至少在比較長的時期里,這還是可以被接受的。只是從最終形態而言,既然
區塊鏈上的數字證據都是清清楚楚的,都是可信的,那為什么不允許大家去分享鑄幣權呢?
6.去中心化數字貨幣的可持續發展問題
大多數人對比特幣都很有信心,但比特幣也面臨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就是四年減半的問題。四年減半,意味著挖礦成本在靜態就會翻一番。 現在一枚比特幣的挖礦成本是7000美元,到明年4或5月減半到來時,挖礦成本就是14000美元。如果到時比特幣的幣價還是現在這個水平,大部分礦工到明年都得死掉,或者撤退。這樣的故事,每四年會重復一遍。 我們不妨推導一下:
40年之后,一枚比特幣的挖礦成本會漲到700萬美金;
80年后,會變成77億美元;
2136-2140年比特幣最后一個周期的挖礦成本會達到80萬億美金一枚。
這樣的話,今天世界上全部國民生產總值加在一起,到未來也只能鑄造一點幾枚比特幣而已。 這樣的前景顯然是不可持續的,比特幣
社群遲早會達成共識,在某一個時間點上出現新方案。連比特幣這樣最成熟的幣都還有這樣的問題,更不要說以太坊,EOS了。 所以,即便是去中心化數字貨幣,其實也還有很多問題。
7.數字身份
前些天 Libra的負責人David Marcus在Twitter上抱怨,說大家關于Libra的問題都去找他,其實應該去找Libra
聯盟。 他希望到2020年,大家都去找Libra聯盟,然后自己能夠專心專意地帶著團隊去干Calibra(Facebook
區塊鏈項目)。 我們都覺得數字貨幣重要,但是DavidMarcus言語之中好像覺得Calibra比Libra更重要。 Calibra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個錢包,本質上它是數字身份(DID)的入口。要先在Calibra體系里注冊數字身份,才能夠參與到Libra這樣的游戲當中。 Facebook深知數字賬戶或者數字身份的資源可能是未來數字經濟里最重要的資源,因此Facebook可以把數字貨幣甩出去,讓大家都可以掙這個錢;但數字身份這個資源一定要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在中國,數字身份是由公安部來管理的,至于我們要如何應對也是個問題。 順帶說一句,未來個人可能在多個體系里都擁有自己的數字身份。也就是說,我們除了身份證之外,還會有很多其他的數字身份。 有意思的是,這些數字身份之間也在競爭或者戰爭。
8.作為自協組織管理工具的通證
通證經濟是我的老本行,我要重點強調一下自協組織這個概念。剛才提到的薇婭、李佳琦,以及其他很多網紅,他們在互聯網上有巨大的流量,創造了巨大的經濟價值;但他們在協作時,其實已經完全脫離了工業經濟時代形成的商業法人主體的一套做法。 菲利普·科特勒前些天來中國還提到,“再過些年只需要掌握一個市場營銷技巧就可以了,就是口碑營銷。它的效果和重要性,遠遠超過其他所有的營銷方式。”說的其實就是在互聯網上的粉絲,或者口碑營銷。 牛頓先生賀寶輝(數字資產研究院副院長,筆名牛頓先生)去年寫的一篇文章講到自協組織《自由人的自由裂變》,我覺得是破解問題的關鍵。
我相信自由人聯合到一起,他們的協作方式一定是通過通證來完成的,因為通證是最好的工具。
9.數字金融市場的監管體系
前面提到的所有問題,總要有人出來監管,總要有機構出來讓大家按規律辦事。 人大的楊東老師說:“以鏈制鏈,用區塊鏈來治理區塊鏈。”聽上去很合理,但具體實現上,在技術、制度、法律方面都存在大量的問題。 未來可能很多法律的執行都是用代碼來執法的,這種情況會給監管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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